圣    山

 必有许多国的民前往,说:“来吧,我们登耶和华的山,奔雅各神的殿。”

 

 

 

俄罗斯东正教研究





 

 

张百春(俄罗斯圣彼得堡大学哲学系博士、
北京师范大学哲学系教授、
2002年汉语基督教文化研究所访问学人)



 

 


 

   俄罗斯东正教来自拜占庭,其许多方面都保留了拜占庭的特色,但在一千年的发展中,也形成了自己独特的传统(其中在个别方面无疑也有天主教和新教的影响)。俄罗斯民族的精神本质与东正教融合在一起:东正教改变并塑造了俄罗斯民族的精神;俄罗斯民族本性也在东正教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记。俄罗斯民族皈依东正教(而不是天主教),是基督教传教历史上最成功的范例之一。

  从信仰实践上看,东正教、天主教和新教彷佛是三种不同的宗教,但从宗教理论上看,它们则是一个宗教里的三个不同派别。汉语学界更关注后一个方面(东正教思想理论)。

  在神学的创造领域中,俄罗斯东正教相对比较薄弱,但其独特之处也是明显的。在十月革命前,俄国东正教神学在教义学、教父学、礼拜学、教会史(教会通史,特别是俄国教会史)、灵修神学等方面,都进行了大量而深入的研究,这些成果是俄罗斯东正教神学传统的基础。十月革命后,这个传统在俄国彻底中断,但却被保留在流亡的俄罗斯侨民中间,其主要基地是法国圣谢尔基神学院(即所谓的巴黎学派)和美国圣弗拉基米尔神学院,布尔加科夫,津科夫斯基,凯林,弗洛斯基,弗洛罗夫斯基,什梅曼,梅延多夫等人是其著名代表。俄罗斯流亡神学在教父学(特别是帕拉马主义研究)、礼拜学和教会论等方面,成就显著。俄罗斯东正教神学(其主体是十月革命前的传统和流亡神学)有自己独特的主题、言说方式和巨大成就,它是整个基督教神学的一个重要而特色鲜明的组成部分。

  真正独立的俄罗斯哲学产生于19世纪初,它一开始就具有宗教的特征,无论是其产生的根源,发展背景,还是其所关切的主题,都与东正教思想有密切关系。霍米雅科夫,索洛维约夫,费奥多罗夫,以及20世纪的别尔嘉耶夫,舍斯托夫,弗兰克,尼洛斯基等俄国著名哲学家都有独特的宗教体验,都从哲学角度关注东正教问题(更不用说有浓厚哲学背景的弗洛连斯基和布尔加科夫了)。在他们的哲学著述中,所讨论的常常是神学问题。这些俄国哲学家们在东正教神学方面的贡献,甚至获得了俄国东正教教会神学界的认可。俄罗斯宗教哲学不仅仅是西方哲学传统中的一个独特分支,而且也是俄罗斯东正教神学的重要组成部分。

  从宗教角度讨论俄国文学,与其说是研究它的一个独特角度,不如说是俄国文学自身的特性使然。普希金,果戈理,陀思妥耶夫斯基,康列昂季耶夫,托尔斯泰,罗赞诺夫,特别是20世纪的梅列日科夫斯基和安别雷等,都把文学创作看作是自己宗教探索的道路。

  神学、哲学与文学的联系是俄语神学的一大特色。作为一种言说方式,俄罗斯东正教神学的具体表现更多地在哲学和文学领域。在信仰实践和宗教体验方面,俄罗斯的哲学家和文学家完全是个独特的团体,在世界上是绝无仅有的。也许,这方面才是俄罗斯哲学和文学的最迷人之处,同时也是俄语神学的独到之处。